，祖母身边有个很得用的侍女，名荣。”郦书雁道，“祖母去世之前，很不放心她，便说让她殉葬。父亲，你看……”

她本以为郦誉会答应，谁知他却皱起眉头，说道：“活人殉葬，毕竟有伤天和。就算这是你祖母的命令，也太让人难以抉择了。”

他想了想，又说：“前些年，先帝曾经明令止过活人殉葬的事。虽然民间仍然有鲜卑贵族这样做，但是，到底也都是私底下。雁儿，这话真是你祖母说的？”说到后来，郦誉的话里已经有些怀疑了。

郦书雁蹙眉道：“自然是祖母说的。女儿与春荣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原来活人殉葬的风俗在这时并未兴起，郦书雁不由暗道可惜。前世，京中总有“忠义”的侍女自己要求生殉主人。她还以为在这里也是寻常事，真真是算错了。

“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郦誉被她的理由说服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叹了一口气，“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确实是多事之秋。郦书雁想起春荣，又不期然地想到今年本来应该有的事，神冷淡下来。

她跟在郦誉背后，走到清辉苑厅里，猛然听见一阵婴儿哭声。郦誉一听见这声音，立刻急急地打了帘子进去。

只见屋里一群人围着一个妙龄观看。那妙龄又抱着郦绩，神尴尬地拍抚着他，想要给他喂。郦绩大哭不止，不断闪躲着r娘的脯，似乎很是讨厌她。

郦誉看见这一幕，不由一窘，沉声道：“在老夫人灵前，身体，成什么样子？”

艾娘回过身，看见郦誉来了，急忙请罪：“老爷恕罪，妾身实在是急了。”她面上滑下两颗眼泪，委屈道，“这孩子在里间就不肯吃。妾身以为是他热了，怕他饿坏了身子，这才斗胆来老夫人灵前……”

事急从权，郦誉也就不再计较。他转而问道：“这孩子为什么不肯吃？”

倘若有人知道郦绩为什么不肯吃，何至于纠至今。众人一阵默然，连r娘也羞愧地低下了头，悄悄用衣襟掩住r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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