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她的脸，在她防备的眼光下旁若无人地揭帘进了舱房，仔细打量了她全身的钗裙打扮。

她袖子里抓紧了四道破妖符。

他和她擦身而过，亲手在妆台首饰盒里又捡了一枝镶珍珠的金珠花和一只泥金梳。

“凡人都是势利眼。让他们替上。能进那楼里的非富则贵，非要让人把你赶出去？”

“……”

蛇童给她上后，他终于露出了勉强满意的表。

她当然是一脸没好气了。

“走吧。”

他只当是没看到，招手让蛇童又换了一柄画扇子，塞到不不愿的她手上，这才转身。

她板着脸，上岸随他一起到了望仙楼门楼之前。

从大门外看去，二门是一座士子来往的书院，上书“眉州州学”

二门前的看守，却是一名火工道人。

这道人绝不是普通人。

李西雪神一振。

这时，她倒觉得碧游公子的挑剔准备是理所当然了。

碧游上前把学籍碟文交给火工道人，她等在了一边。

“娘子。”

碧游公子转头看她，笑得温柔。

“……？”

她茫然一呆。

不仅是对他突然唤出的娘子不明所以，她更是被他的笑颜惊了一惊。

方才下船时她埋怨了一句裙子太长好跘脚，这蛇妖听了不高兴，除了嘲笑她短之外，刚才还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八吊钱的样子。

现在的脸变得真快。

“娘子。”

他加重语气，含笑盯住了她。

“……”

她瞪着他伸过来的手。

凡人假扮兄妹，还要称呼为娘子，外加手牵手？

他眼中闪过了不耐烦，露出了蠢货真没办法打交道的不屑，偏偏还是一脸温柔笑意。

两下对峙中，看到那守门的老道士，她立时醍醐灌顶。

人家不相信是兄妹，这蛇妖临时改成了夫妻。

她瞪了他一眼。

她才不要和他有什么牵扯。

这蛇妖自恃俊美，又住在清远江中，平常他一定少不了像李孝逸李长史一样去成都府花灯会里游玩，没事就追求追求小娘子。

所以才和那史娘子有了一段缘。

江师兄就不会和他一样。

然而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碧游公子伸手就要拖着她一起进书院。

果然他低语了一句。

“我们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一起游学。”

“……”

虽然早就质疑过兄妹俩出来游学的身份有点假，事到临头她还是本能地把手一挡。

她才不要和他手牵手。

仙光与妖光一撞，刮出了一阵怪风，门前的火工道人皱眉看了过来。

碧游公子眼里射出来的阴光简直要把她全身洞穿。

她几乎都听到了他在脑子里反复骂着的两字：

“废物！”

门前迎宾的火工老道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来不明的高手，八成就是个魔修。

她心里一转，急中生智冲着碧游公子恨恨一瞪眼，嗔道：

“我不要你管。”

说罢，她一跺脚，提着十二破的小簇花双长裙，就踏着州学大门的三级台阶进去了。

阳光从门前翠红叶影里散落，照出她身姿袅娜。

她脑后倒一支泥金翠纹长梳，堆拢起乌亮致的十字盘髻，发髻边除了珠花，还斜两支镶玉赤金长钗，钗头金丝吊着一枚闪烁的小金葫芦。

因为她娇嗔怒气，裙间方形人眼的青佩玉随着她的脚步出发一声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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