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掌柜的面色冷冽得让人心惊，可是目光却满是绝望和疯狂之意。

“可是你的同伴呢？”

城主看着大掌柜周围的几个队伍这几百号人类和妖族。

“你一无所有，了无牵挂，但是你的同伴呢？他们与你出生入死，你真的忍心让他们与你一样，被地关吞噬殆尽吗？”

大掌柜神色一震，手里的动作明显顿了下，似有迟疑。

“大掌柜，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的贱命都是您所救的，我们愿意为您而死！”

左侧队伍中有个妖族高声喊道。紧接着，三个队伍中，人类和妖族纷纷呼应，都表示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些人类和妖族似乎都是受过大掌柜的恩惠，所以愿意以死报恩。

大掌柜眼中神色微微变了下，似乎有些感动，但是这神色很快就变了回去，仍旧是冷冽如冰刀。

“这个世界已经腐朽了，生命的灵性都已丧失，还要这样的世界有何用？”

大掌柜手中动作虽然受到了影响，不过却一直未停。入口处的那块巨石又震颤了下，“地关”那两个字所散出的灰色光芒也越清晰明亮。

城主面色一正，摇了下头说道：“不，并不是所有的生命的灵性都已丧失了。你的这些同伴知你之恩，愿意以生命相报，难道他们丧失了灵性吗？”

大掌柜神色又是微微一震，虽然仍旧恢复冷冽，但是这次受到的影响更加明显。

城主接着说道：“没错，世界确实有些**了。但是事物总是相对的，有光自然就会有影，有明自然就会有暗，有好自然也就会有坏。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光，明，好，才会很有意义，生命才会更努力的去追寻。”

大掌柜的神色变了又变，气息变得有些波动，手里的法印似乎也有些凌乱。就连入口处大石块上的两个大字所散的光芒也微弱了很多，变得有些模糊。

“嗡！”

忽然，大石块猛地一震，十分剧烈，就像是要崩裂了似的。来自于“地关”那两个字的光芒忽然闪耀起来，耀眼夺目。

一线天的另一头，自那丝线状的出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声，叫声十分怪异，凄厉，冰冷，高低起伏，异常阴森可怖。

紧接着，又有第二声，第三声，一声接着一声传了过来。

用鬼哭狼嚎来形容这些怪异的声音十分贴切。

“地关正在开启！”

内城的队伍中有人惊声呼喊。

“别跟我说这些虚伪的大道理！”

大掌柜怒喝一声，目光森然，和后方传来的怪叫声一样可怖。他须皆张，面部神色狰狞。

“当年你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你装什么圣贤？你比他们更可恨，你明明可以阻止他们，但是却没有。”

大掌柜声嘶力竭地吼道。

城主面色变了变，向后退开了两步。后面六府的人，有一些年纪较长的，像杨府那老头，他们的神色也都变了变，有人惊，有人怒。

我心头颤了颤，那根神经似乎又颤抖了下。

因为人妖结合，而被视为触犯了禁忌，被人类唾弃，更是被残忍杀害，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不禁想起了外婆，响起那个在霜月山上独孤狂奔的小小身影。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心底深处有一股异常的感觉正在悄悄滋长。

“杨晟，你与妖族苟合，触犯了禁忌，当年若不是城主大人，你早已被处死。几十年过去了，你却仍不思悔改！”

杨府那老头上前几步，也是面目狰狞，不过却是因为愤怒。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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