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都:杜鹃啼血(1/2)

作品:《乱世桃花逆水流

“虞让你看看,这方帕子,你能联想到哪些事?”

若昭递给他的帕子正是十来天以前公孙嘉禾借吐塞给她的那方,绣了一双不知道是什么的鸟,右下还被新剪去一角。

“这不就是个绣着鸳鸯的帕子嘛?情人间送的呗。”

虞让话一出口就明显感觉对面庄主的眼刀来者不善,赶紧埋下头翻来覆去把这块剪了一角的帕子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就是旧了点,我目前没看出什么名堂。”

“如果我说,这个帕子上绣的是两只杜鹃鸟,你能想到哪些东西?”

“杜鹃?杜宇不就是杜鹃吗?”

我知道,若昭心里默默扶额。就是因为杜宇其名是杜鹃鸟的意思,我才想到这帕子上的鸟会不会是杜鹃。

虞让咽了口唾沫,当他看到对面庄主沉默不说话的时候,实在是比听到她说话还可怕。

“杜鹃这个鸟……庄主你知道的,品性不太好,喜欢到其他鸟的窝里生蛋,不讨喜。吃虫,不好养活,每到春夏之际,叫声特别惨,听着渗人。一般那些玩鸟的富贵人家都不会养的。”

“哦,对了。”虞让指着帕子上那两只鸟的嘴对若昭道,“确实有可能是杜鹃鸟,杜鹃鸟口舌皆红,所以有‘杜鹃啼血’一说。这个就是红色的。”

若昭目光落在虞让指着的一处如血嫣红的鸟喙上。时光流转,岁月封缄,再鲜艳张狂的颜色也被一遍遍洗涤,淘净所有的跌宕起伏的情节。唯剩凝固在一点上已经喑哑的红色,像杜鹃撕心裂肺的啼叫。

“那巴蜀之地关于杜鹃的人,或者事,有哪些?除了杜宇,你能想到的,查到的,哪怕是街头巷尾传的,都行。”

“嗯……对了!这么说我还真的想起来,蜀中曾有一名妓,确实就叫杜鹃。说来和节度使府还真有点关系,据说啊,只是据说……”

虞让大约是感觉接下来的话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不妥,他搔搔脑袋,难为情地挤眉弄眼半天,才压低了声音道:

“整个节度使府的诸将都曾经是她的裙下之臣,之前小的不是说公孙枭和公孙致远父子俩曾经抢过女人吗?就是这个杜鹃。”

“那她现在在哪里?”若昭觉得自己的某个思路又连上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心中早已起起伏伏千万遍,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又问了一遍重复的问题。

“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她死了。”虞让无奈摊手,“三年前就死了,那时我帮工的那家酒楼,就在杜鹃姑娘那家场子的隔壁,听到些闲言碎语的议论。庄主你知道,节度使府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屈尊到这些风月场子中,都是请杜鹃姑娘过去的。那些五大三粗的,都是在战场上滚过的,下手没轻没重……反正请了很多次吧,后来,杜鹃姑娘就死了。”

“死因呢?”

“不清楚。杜鹃姑娘毕竟是她们凤栖阁的头牌,死了是件大事。可能怕影响不好,对外只说是病逝。但很巧的是,因为当时我就在隔壁嘛。杜鹃姑娘病逝的前一天,大概是五月初九的样子,我爬起来起夜,听见隔壁有点动静,偷偷摸摸从自家后门溜到凤栖阁的后门,隔着门缝发现后院里围了一圈人,借着她们举的火折子,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躺在后院的地上。然后还有一些只言片语说什么,杜鹃姑娘是……”

虞让一叹,“跳楼自杀的。”

听到浑身是血的时候若昭心下一咯噔,最后那四个字更是刺得她眉心一痛。她捶捶自己的额头,再多想问的话也付之一句长叹。

“唉……”

虞让见自己的一席话让若昭如此伤心伤肝的,赶忙劝慰——虽然他的劝慰实在拙劣,就是硬生生另起一个话题。

“庄主庄主,雪霁姐姐他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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