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凌予琛很少安慰人，不过似乎在跟温岚一起之后，说这些话越来越顺口。

温岚点点头:“我知道。一个人的生命换回来另一个人的生命，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代价有些太大了而已。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刚才问，也是想要知道，是谁给小天舒新生的机会……如果真的能顺利手术，以后就带着天舒去给她的恩人扫墓吧，毕竟她的另一次生命，是他给的。”

凌予琛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一会儿我带你回酒店？折腾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吧，回去早点睡，明天凌晨我去接机，你就不用管了。”

小天舒本来就是华裔，却在德国出生，阔别三年，她也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温岚摇头:“没关系，天舒太久没有见到我。如果身边都是陌生人，我怕她会害怕会哭的。我今天休息，明天跟你一起去吧。”

凌予琛没有出声拒绝。

温岚忽然想起了什么，奇怪:“不是说好回……回公寓的吗，怎么了，有问题？”

其实凌予琛只是体谅温岚，怕她心情不好，再搬过去只会让她更郁闷而已。

凌予琛却怎么也没想到，温岚会主动开口，他一愣，试探:“你……不是不太想回去吗。如果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温岚摇头笑:“我知道，这几天为了天舒……你也忙得焦头烂额。刚从警局出来，就又跑来郊区医院。就算我们之间不提昔日感情，只是朋友而已，我作为天舒的妈妈，都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做了这么多。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的。如果今天方便，我今天就回去吧。”

只要温岚开口，凌予琛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他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吩咐去酒店，帮温岚收拾好了东西，然后一起回了温岚三年前买的公寓。

凌予琛拿着温岚的行李，开门。

温岚站在门外感慨颇多，没有进去。

凌予琛笑了笑:“这三年……人变了很多，房间也会改变很多。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如果你不喜欢这的风格，那就再换回原来的样子。”

“不是。”温岚看着整洁的屋子感慨，“只是想想，从前你根本就不管家务的，现在屋子却能收拾的干净，不容易而已。”

凌予琛干咳几声:“……我还是不怎么管，定时会有人来收拾，我才发现当年你做了多少家务，又会有多么累。现在补上一句辛苦了，还来得及么？”

“真的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温岚神秘一笑，她躲在阳台的时候，亲眼看到凌予琛收拾房间。他也变了。

重逢之后，两人纠结于之前感情的纠葛，忙碌于小天舒，直到此时此刻，才有了较为平静的对话，的确不容易。

只要不提及感情，温岚就能够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这个认知让凌予琛有些失望，却又庆幸温岚愿意随他回来。

别的……以后再说吧。

凌予琛提着行李，不小心磕到了门框，咣的一声吓到了温岚。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询问:“我当初回来的时候……是半夜，虽然我尽量避免发出噪音，可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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