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行事一向雷厉风行，也颇有章法。昨晚值夜的守卫被一一分隔开来，阿尔泰逐个询问。很快，具有重大嫌疑的纳尔浮出水面。虽然两名守卫信誓旦旦地说纳尔不过进入大帐数十秒，而且期间没有打斗声，但阿尔泰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杀害大单于的凶手。

派去寻找纳尔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纳尔失踪了。这意味着纳尔绝对与此事有关联，阿尔泰抓住了刺客的尾巴。但失踪往往是死亡的前兆，纳尔很可能已经被灭口。于是，阿尔泰一面派出更多人手搜寻纳尔的下落，一面将案情进展向两位王子和左右贤王等人作了通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纳尔曾经是丘林的部下。二王子，这次连上天都站在我们一边，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

”果真如此？右贤王，就凭这一点恐怕不能把丘林怎么样吧？“

”当然伤不了丘林一根汗毛，所以我们还要做一些事。“

左贤王丘林的大帐中，丘林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深受打击。不仅如此，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仿佛有一只凶残的恶狼躲在黑暗的角落，嗜血的獠牙随时准备着将匈奴撕成碎片。在丘林心中，早已将蒙古人排除，他们没有足够的智慧。鲜卑人倒有可能，尉迟部历代大祭司都以聪慧闻名草原。鲜卑覆灭，大祭司消失无踪，丘林也曾费尽心力搜寻，但没有任何结果。想到第一个刺客是一名女真人，丘林有了一个猜测：鲜卑与女真余孽勾结在一起，意图卷土重来。丘林喃喃自语：”看来应该加大打击力度，将东部草原彻底清扫一遍。天角部落实力雄厚，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呼延平这个唯一的知情人此刻正在自斟自饮，一口酒一口肉，惬意无比。荆轲没有回来，也许已经返回了云霄城，也许还藏在某个角落。但不会有人将刺客与天角部落联系起来，呼延平现在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呼延平已经打定主意要推丘林一把，让火焰更加耀眼。

阿尔泰的搜查工作毫无进展，案件陷入僵局。于是，一场所有匈奴贵族都参加的大会在金帐召开。两位王子相对而坐，各自的支持者也分隔开来，泾渭分明。丘林心中苦涩，伊顿尸骨未寒，他的继承者已经迫不及待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的情况，线索到了纳尔这里完全中断，纳尔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无力再追查下去，请大家一起做出决议吧。“

阿尔泰的话说完，久久没有人开口，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我说两句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凶固然狡猾无比，但并非无迹可寻。有人曾亲眼看到纳尔出入左贤王的营帐，就在大单于遇刺的前一天。“

乌须话音刚落，丘林已拍案而起。

”乌须你这阴险小人，为何处处与我为难？“

”我乌须不为私利，不过是陈述事实。不如让证人与左贤王对质，是真是假，自有公论。“

”好！我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样，让所谓的证人进来吧。“

证人不是别人，是纳尔之弟纳什，也是护卫亲军的一员。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颤抖的身体，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就靠今日一搏。来此之前，乌须已经派人将可能出现的种种场景一一讲明，并交待了应对之策。纳什全部记了下来，他昨晚甚至没有睡觉。为了乌须许诺的亲军统领一职，纳什堵上了全部。

”你叫什么？与纳尔是什么关系？又怎么发现纳尔出入左贤王营帐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我叫纳什，纳尔是我的兄长。那天我发现他的行为很反常，呆呆地坐着，不言不语。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肯说。后来，他去见了左贤王，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我躲在一边，全部看在眼里。第二天，大单于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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