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5(1/2)

作品:《手足

小和尚一心走得远些,卸下背上的弓弦,四下里练习着,开弓瞄准,爱不释手。.最快更新访问: 。 在筛落得金‘色’阳光里,小和尚的身影虎虎生风,依稀关鑫年少时沉默而生猛的小小身影……关二银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岁月已经渐渐老去了……在寂寞的回忆里,在萧索的醉影里,在无计回避的余恨和可悲的自我消沉里……他多么害怕这未老先败的宿命和苦闷轮到下一辈的生命中!

田忌微笑着,豁达而自信,他一下一下拍打着沉醉‘欲’眠的老人,显得温厚而随意。他背负着父辈的沉重,不但没有被压垮、没有怨尤和消沉,他反而能踏在历史的恩怨对错中,跳出自身的小圈子,渐渐成熟明朗了。

关二银悄悄地在田忌的膝盖上蹭蹭,蹭去了温热的泪水……

带着这微怆的醉意,兆学疚再次翻身躺倒在地上,惬意地感受着周围的叶丛和地面,到处都是颤颤悠悠的光斑,犹如一群蜂鸟飞过,抖落一片片羽‘毛’,四下里静悄悄的,树丛里仿佛散发出一股温馨宜人的气息,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又在咚咚地跳动,血液如同‘乳’汁拌汩汩地流遍全身,这时,他听到树林那头,另一片山丘上,远远传来一声朦胧而悠长的鼓声,在空中回‘荡’着,他侧耳静听,仿佛那就是与她心弦震颤的余音‘交’融在一起的乐声……

兆学疚忽然在地上翻身坐起,他的脸‘色’变了——方才哪一幕,真的是白日见鬼吗?还是自己摇曳的心魔,是什么在指引着他,恐吓着他?前面,藏有什么样的惊吓和秘密?

——伏翼带强兵始终把守于此,吕子和饥饿的‘乱’兵也没有踏进那北地一步,这里是战场,关鑫也曾在此晕倒,为什么单单是在这里,人就容易陷入狂‘乱’和‘迷’失?

兆学疚转身面北,努力捕捉着那风中雄浑的气息——原来也一样,自北而来的风,总是特别含‘混’些,那时除了地上密密挨挨的蒌蒿、地毯头、薄荷、紫苏……都是些味道特别大的植物,但除去这些,风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如今,少了这些,这气味又与血腥如此甜美地‘混’合在了一起,他一点点剥离去血腥味……

在忽然通窍的那一刻,兆学疚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所有的思维也在那一刻决堤了,他拔‘腿’就迎着北风跑。

一心就有些怔怔的,田忌安抚地朝他一笑,笑容里有种淡定的气质趋向成熟。关二银还在砸着酒,然后,红着脸站起了身子,摇头晃脑道:“我去吧,这酒就当是我请你们两个小娃的,不能白要这伏抠的。”

田忌站起身:“你要去哪里?”

关二银熏熏地笑着,顽童一样神秘而得意:“小田忌,你还记得你们家的土司楼原来在哪里吗?前面,北地,延绵几里地,好威风啊!被我烧了一地灰烬,灰烬让那地‘肥’沃了,成了边城最好的耕地。我就去那里!你先给我敲人皮鼓助行,一心小和尚,弓箭在你手里,你开弓给我壮行啊!”

田忌和一心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也有些好笑,而关二银已摇晃着去得远了。不知怎么,田忌忽然就有些不安的预感——这北面的风,实在是太‘惑’人了!

“我去找老大!”一心道。

“人皮鼓在秋老板那里,一心,你去妆园,我去找……三金子。”田忌沉‘吟’道。

兆学疚身上的寒热症一阵比一阵磨人,他跑出了林子,那谷地上一片诡异的空寂,风一阵阵照头彻脸的‘蒙’过来,兆学疚只管跌跌撞撞地往北跑,一口气跑过那空地,忍着一阵比一阵浓重的眩晕和恶心的感觉,他不歇气跑到了那山坳口前,正要举步踏上去,冷不丁就被一个人扑住了身子,兆学疚拼死挣扎着,可伏翼的双臂就如同铁箍一样,他同样粗喘着,红赤着眼睑,要哭出来似的拼命,兆学疚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与伏翼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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