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容溯深思一下。

柳蔚瞥他一眼，信誓旦旦点头：“数百还是少的，这还是我拜师之后。在拜师之前，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多少门生，我们素来是不会互相联系，每一届，且也只于我们的同期同窗，更多相识。”

容溯探究似的看柳蔚好几眼。

柳蔚不再什么，继续替妞施针。

只是，柳蔚的也不是谎话，当初教她医学的教授，可不就是门生遍地，几千数百还是少的，哪一位从业多年的教育工作者，不是桃李满天下。

容溯不再追问，柳蔚也不多，特地解释一句，也是不想容溯将自己与“柳蔚”联想在一起。

现在柳玥来了，还是心一些为好。

待将妞施针完毕，柳蔚才放开妞，后退一些，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对着妞话。

“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柳蔚声音特地放得很轻，且贴着妞的耳朵在。

容溯古怪的看柳蔚一眼，又垂头看看怀里的丫头，却见丫头，当真蹙了蹙眉，仿佛醒了。

“醒了？”容溯刚了两个字，便被柳蔚制止。

“嘘。”柳蔚对容溯比了个噤声手势，只将他当做一个给妞治病的工具，也不管他心情如何，继续与妞话：“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柳蔚需要确定，对方是否有足够的意识，能执行接下来的话。

妞呆呆傻傻，一动不动了许久，才恍惚似的点了一下头。

柳蔚方才以银针，刺激妞头上几处大穴，便是为了让妞能与自己“交流”，或者，执行自己发布的命令。

现在看来，过程是成功的。

柳蔚继续与之话：“妞，告诉我，你现在哪儿？”

懵懵懂懂的丫头又一次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在哪里，眼前有很清晰的画面，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妞的手慢慢抬起来，在空中比划一番，但却就是不出个所以然。

柳蔚知道这种情况，妞入梦太深，暂时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醒来，即便有银针刺激，也还不到那冲破硬膜的地步。

柳蔚看着妞手上的动作，看了许久，才稍稍看懂一些：“你是，你面前，有一片花海？”

妞手上的动作停顿，半晌，懵懂的点点头，然后继续比划。

“花海中，有鹿？不对？羊？牛？哦，原来是骆驼……对，背上有双峰凸起的，就叫骆驼。”只是，骆驼都在沙漠，又怎么会在花海中，况且妞从未见过骆驼，又如何会梦到骆驼。

柳蔚唯一的猜测就是，不是妞见过骆驼，而是曾催眠妞那人，见过。

想到了钟自羽，柳蔚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妞现在的情况，倒不太像纯粹的深度催眠，沉浸在自己世界，妞好像，是有意识的在思索什么，或许是以前钟自羽与妞过什么，当时妞没记住，毕竟有那些药摧残，妞能记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地都不容易，但也不知是不是这次，又一次中了药，负负得正下，妞反倒记起了一些当初的事。

意识到这点，柳蔚凌起精神，声音更加放轻了些：“除了看到骆驼，你还看到什么？”

妞不会表达，只能继续比划。

柳蔚勉力理解。

但妞在描述一座房子，一棵树，之后，其他却看不明了……

妞用的只是自己的比划方式，有些稚嫩，透着孩子气，不是专业的手语，若是柳蔚要理解，自然差些办法，应该，成年人去理解孩子的梦境，本身都带着些为难。

就在柳蔚眉头越来越紧时，容溯淡凉的声音，响起：“有条河。”

柳蔚抬眸，看这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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