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画技了得，乐妤是知道的，但却很少看到萧邦维的画作，如今却在成姨娘屋里挂着一幅.乐妤暗忖，看来父亲对成姨娘还是有些情分的.

她没有多想，”姨娘，其实我这次来是…..”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一道柔婉的声音，很有些惊疑不定，”姨娘?四妹妹?”

乐婉俏生生地立在门边，满脸惊愕，目光在成姨娘和乐妤身上打着转.见了乐婉，成姨娘笑得很恬静，温柔地看了一眼乐婉以示安抚，对乐妤言道:”郡主不必说了，郡主的来意我已经明白，夫人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定不负郡主所托.时候不早了，郡主请回吧.”

乐妤很是错愕，乐婉忙机灵地道:”四妹妹，我送你出去.”

乐妤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若姨娘肯帮忙，那么我也能向姨娘保证，三姐姐的事情定然让姨娘满意.”

成姨娘微微一笑，”一言为定.”乐妤很清楚，成姨娘肯什么也不多问就答应自己，自然是为了乐婉，索性跟她达成默契.

两姐妹顺着鹅卵石小道沿着湖边走过，月光如水，光影斑驳投射在两人发间，脸上，身上，朦朦胧胧，诗意静谧.

还是乐婉按捺不住打破了沉默，”你跟我姨娘都说了些什么?”

顾氏嫁进来的时候，乐婉都已经四岁了，先秦氏身体弱，又整日郁郁，对萧东卫和乐娴都缺乏照顾，更别提庶出的乐婉了，是以乐婉是跟着生母成姨娘长大的，顾氏进门之后因为顾忌着老夫人，也未曾提出把乐婉接到身边，所以乐婉跟成姨娘的感情是很好.

乐妤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我不说，姨娘不说，过些日子你也会知道的，总之是好事，你们母女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乐婉对乐妤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未因她成了郡主便格外恭敬，”为什么?为什么会无端端地对我们母女好?”

乐妤用不着隐瞒:”并不是无端对你们好，而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姨娘是帮我的忙，当然，作为交换，你的婚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

乐婉没有说话，等到两人站在三岔路口时站住脚，她才幽幽地道:”我姨娘自从生了我之后，直到夫人进门之前都很得宠，那副画就是他们曾经情投意合的证据.可就在夫人过门之后，姨娘就再也没有了老爷的宠爱和眷顾，茉院也就慢慢冷落下来，直到无人问津.这些年，我们母女过得如何，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如今也是一样.”

乐妤微微挑眉，言语像是结了冰，”这并不是我母亲的错.你要怪可以怪父亲，可以怪成姨娘，却怪不到我母亲.”

乐婉自嘲地笑笑，”我知道.我从小到大便万事冷眼旁观，不得罪任何人，宁愿咬着牙忍受寂寞长大，唯一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嫁一个可靠的人，将姨娘带着一起嫁过去重新生活，哪怕他一贫如洗.”

乐妤有些意外，乐婉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哪个夫家会接受媳妇带着身为妾室的生母一起嫁过去，就算有人肯，萧家也不会答应.如果你的要求就是这样，那我的确帮不了你.”

乐婉目光凄迷地看着面前树影斑驳风轻拂便光怪陆离:”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的婚事怎么样，我不在乎，哪怕要让我去给萧家做棋子联姻，我也不在乎，只要姨娘能在萧家活得好好的，宁静平安，我就满足了.”

就算乐妤对乐婉平日的装聋作哑是非不分颇有微词，也不得不感叹她的这一腔对生母的心意，”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成姨娘的为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可以放心出嫁，嫁一个你满意的人，过幸福的日子，姨娘也可以在萧家安度晚年，逢年过节你可以回来看看大家，这样不好吗?”

乐婉单薄的身子像是一抹剪影，她微微冷笑:”是吗?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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