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生硬的关门声响过后，苏默凝还没回过神，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默凝双手将稿件抱在怀中，只觉体温自每根手指流逝。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缓步逼近，她下意识的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

夜晨曦不缓不急的逼近，面对面的一瞬，双手自然的放在墙壁上，让她没有丝毫躲避的可能。

平静的眼眸，深邃冰冷的让人心颤。默凝脸色苍白，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睛。

夜晨曦却犀利般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气，迫使她凝望着他。

默凝的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仿佛整个人都被冰封。

“怎么？你害怕？”

“你想给我看什么，可以拿出来了。”默凝的声音微颤，怯生生的说着，带着心虚。

这么多年，冷硬也好，无所谓也罢，甚至那种自始至终都多多少少留下的蛮，遇上他就彻底发挥不出来，变得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他的手一只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她细腻白皙的下巴，另一只用了很大的力气握住她的腰，让她没有动弹的余地。他的唇角明明挂着笑，却让人感觉如同撒旦降临。

“不急，五年没见，先叙叙旧。”他的话语中不仅没有半丝的感情，还带着一种尖锐的彻骨的恨：“先说说，这五年是怎么过的？怎么就让那个敢爱敢恨、天不怕地不怕又满身带刺的野丫头彻底消失了？”

默凝只觉自己的身子发僵，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透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委屈。她半张着的口在微微颤抖，往昔的悲剧盘旋在脑海，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却不争气般盈满了眼眶。

夜晨曦微眯起一双戏虐的眸，满腔的不屑一顾：“啧啧啧，看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道的，真以为我委屈了你。戏演的可真到位，我这心还真有点软了，可惜呀！还差那么一点，我始终没忘，你我间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说呢？嗯？”

往事就像一场捉弄人的梦，本以为梦一场只会留下无穷尽的遗憾，谁曾想，美梦过后，现在变成噩梦。默凝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阖上了那双溢满悲伤的眸，心似是被锋利的小刀来来回回的挖割着。

对于他的诋毁也好，讽刺也罢！她没有一丝一毫辩驳的余地，除了无言以对，就连求饶的话，她都耻于说出口。那种以某人为耻的情绪煎熬着她，让她的心除了亏欠就只剩空落落的感受冷风过境。

看着两行清泪缓缓自她的眼角滑落，晶莹剔透的悲伤瞬间虏获了他的心，让他的心蔓延出一丝不忍，下意识的放开了她。

身体上没有了那份束缚，默凝突地张开了眼睛，当看到他错愕又带着心疼的神情之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讯息是逃，于是泪眼朦胧中，她果断却踉跄的迈开脚步。

即将擦身而过之时，夜晨曦微微一怔，恢复了原本的冷冰，深沉自信更不温不火的说着：“你以为你逃的掉吗？敢走出这里，三天之内，我保证你会回来求我。”

那声音明明很和煦，可听在默凝耳中却无比犀利，有刺激人脑神经的效果。她突地停住脚步，直愣愣的背对着他，杵在原地。她的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对于他的冰冷，她是真的无法适应。而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梦魇，有让人下地狱后，还需绕梁三日的功效。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真的不清楚吗？”他冰冷冷的反问着，缓步来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向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默凝机械的配合着他的脚步，不敢看他一眼。从重逢到现在，她始终都知道他是要报复她的，是要她代她父亲承担罪孽的。也因为知道，因为曾经相爱，心就更加的悲哀、空洞。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废话，将她按坐在了老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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