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明确：假如听凭王副书记父子的意图行事，太可怕了。

中国捞黑心钱几亿十几亿的人确定早就有了，只怕还会很多。这钱可赚得太轻易了，不过就是费几滴口水。这王只怕做得太过火了，行内人士恨不得喝他的血。这就有可能很快失事。一旦失事，就是惊天大案。谁沾了边谁就倒霉。

慕容轩的睡眠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总是通宵失眠。他真的拿不定主意。拱手将这么大的工程交在王的手里，他真的不敢，早晚要出大事的。

可是得罪了王副书记，成果也是不堪假想的。尽管早就有传闻，王副书记要调走了。即便他调走了，也是高高在上。自己一个市委书记，怎奈他何？

慕容轩甚至猜忌王副书记重用他的真实意图了。也许王副书记只是由于高速公路的原因，才断然决定让他出任沿江市委书记？也就是，王副书记并不是任用了一个干部，而是指派了一个利益代理人？倘若真是这么回事，就太可怕了。

慕容轩不知想了多少个主意，都只有摇头而已。真想有高人指导，授他个万全之策啊。

沿江这边又盛传王副书记要调走了，往北京高就，法很多，反正都是做大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是他人还没往，他的儿子已在北京替他买下了一栋豪宅。像王副书记这个级别的干部，调北京往屋子不是问题，但想住得很舒服就难了。真有狠的，就明里占着政府的屋子做样子，私下又以家人名分另置别墅。传闻是真是假，慕容轩没法往探听。但他真盼看王副书记马上走人。只要他人走了，事情总会好办些。

慕容轩终于下了决心，高速公路工程的招标，决不让王插手。

几天以后，市委重要负责人开会，最后一次研究招标事宜。慕容轩：“有人给我打招呼，想插手高速公路工程招标。我在这里向同道们表态，谁的招呼也没有用。同道们，有的人打个招呼，就可以获利上亿。他有胆量要，我还没有胆量给哩！要害是我们市委一班人，必定要团结一心，坚决同一切**行动作奋斗。高速公路是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我们尽不容许任何人在这件事上搞什么鬼花样！”

听着的人谁都明确，慕容轩的“有的人”是谁。这个时候，关于王副书记即将调离刻都的法似乎越来越确实了。只是有的他会任这个职务，有的他会任那个职务。反正是往北京。

慕容轩同有关方面重复商量，决定对招标过程进行电视直播，号称“阳光招标”。事先，《沿江日报》放进书架和电视台炒作了一番，有兴趣的老百姓都关注着这事。可如今老百姓不再是孩子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有人沿江只怕真的出了个好书记了，有人却只怕又是演戏。上面做什么什么要让老百姓信任，越来越不轻易了。

招标日期有意安排在星期六，方便人们在家收看电视。慕容轩没有往现场，也在家看电视。整整弄了一个上午，程序看上往滴水不漏。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总算顺利地完成了。

不久王打电话来了，把声调拉得长长的，“老兄，你可真不够朋友啊！”没等慕容轩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慕容轩禁不住*口怦怦地跳，又急又气。他倒了杯凉开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往。重重地喘了会儿，慢慢安静了。慕容轩不筹备同王解释什么了，场面上的搪塞都没有必要了。听王那语气，分明有要挟的意思。

既然这么做了，就没什么可怕路的。慕容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是个男子汉。似乎就是从这个星期六开端，他笑得更从容了，骨子里却更加坚毅起来。再难决断的事，他处理起来都轻描淡写。他看上往总是满面东风，出的话却是警察手里的棍子：外面看着是橡皮，里面包的是了钢铁。

事情只要让媒体参与，就会尽可能复杂起来的。电视台和报社都感到这次工程招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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