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若雪的眼睛里，光芒几经波折，仿佛映在了雪地，又反射到窗台，水盆，镜子，一同胡乱地反射过后，最终又落回了雪地上面。这个时候，寂飖已经磕磕绊绊地为她穿好了一只鞋子。

苏若雪低着头，心思已经不在寂飖为自己穿鞋这件事上了。而好死不死，那可憎的头痛又见缝插针地袭击了她，她痛苦地皱了下眉，小声地回复寂飖道：“我其实并不想嫁给你。”

寂飖像是没听到，他泰然自若地将苏若雪的那一只脚抱了过来，苏若雪并没有抗拒，她甚至忽略了这茬。

寂飖一边帮她穿鞋，一边欲擒故纵地道：“若是，我告诉你凤长鸣来了……”

“他来了！？”苏若雪抢着说，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头发吻上了寂飖的脸，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剧烈了，于是赶紧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假装浑不在意的样子，然而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一切。

寂飖抬头看她，一个和蔼的笑贴在他脸上：“我只是假设，如果他来了，你觉得我需要杀了他么？”

那个和蔼的笑容，就因为这一句话变得毛骨悚然起来。苏若雪没有听出任何威胁的意思，她单纯地以为他只是个疑问句，是在考虑她的意见。于是她就中规中矩地回答道：“你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

“你在求我。”寂飖的语气不是很明朗，却把苏若雪弄得有些迷糊，难道是她刚才的语气还不够明显，亦或是她的态度还不够坚定？想到这里，苏若雪又重振旗鼓，又重复了一遍，道：“嗯，对，我求你，我是在求你，别杀他。”

“凭什么？”寂飖依旧微笑着，说。

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有些残忍。苏若雪忽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寂飖问她凭什么，那意思就是在说，他怎么会那么做呢？她终究是太异想天开了，因为寂飖对自己好，所以就认为他是个仁慈的家伙，会对整个世界都予以和善。

他是魔啊，怎么可能会这么友好呢？他对自己好，也无非是因为喜欢自己罢了，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自己了，也会想也不想地把自己丢弃的吧？

她先是感觉到恐惧，生怕有一天自己会像自己想得这样，接着是释怀，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他，因此不用杞人忧天，然后又是恐惧，这样无情的人，该如何对付凤长鸣呢？

最后的情绪仍然是恐惧，苏若雪看着寂飖，不由自主地就想逃避。寂飖看得出她在躲，一种无奈从他的脸上升了起来，他闷着头继续给苏若雪穿鞋，只觉得她的脚不知怎么地就凉了。寂飖说：“凤长鸣没有来，你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还有，我现在领你去看病，你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苏若雪看着他没说话，直到寂飖站起来的时候，她才突然爆发了似得问道：“那他总会来的吧？他来了之后，你会怎么对他？”

“走，带你去看军医。”寂飖很是平静，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苏若雪却是不依不饶，她看上去很是不安分：“回答我，请你回答我，你会对他怎样？”

“你不想他死。”寂飖声音很淡。

“对，我当然不想他死。”苏若雪想也不想地说道。

寂飖淡淡地笑了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若雪，说：“先和我去看军医，然后嫁给我，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说。”

苏若雪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忘记自己穿着鞋子，直接缩回了床上，抗拒地说道：“我不走，哪里也不去了。”

寂飖很有耐心地看着她，说：“你不能使性子，你现在需要看医生不是么？”

苏若雪很有骨气地道：“我不去，你不回答我，在他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

寂飖沉默了半晌，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输了。我承认我输了，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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