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姜兰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程大少几次都想要打断她，可是并没有找到机会，姜兰继续说道，“就算是不把目光局限于情情爱爱，看看这整个大夏朝吧，马路边上都是快要饿死的人，孩子生病没有钱治，里长就连一个芝麻小官都不是，却可以坐拥好几个小妾，甚至可以把我这样的普通平民折磨到死，这样的世界，我舍不得让我孩子来。”

姜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程少爷，她的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强，她说，“我现在活着已经很痛苦了，如果未来有一天，我的孩子和我同样痛苦，她要是问我明明知道这个世界这么糟糕，为什么还要生下她来，我要如何回答她，我既然生下她，就希望她能够幸福，如果我无法让她幸福，那么我宁愿她不要来这个世界。”

姜兰沉默下来，她终于把心底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说出来了，她知道她的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但是她相信程大少不会告诉别人。

程大少瞪着姜兰，他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兰竟然会这么说。

程大少几次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可是他犹豫着，却什么都没有无法说出来。

姜兰微笑着看程大少，她说，“程少爷，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

程大少望着姜兰，他的眼睛里闪过挣扎和痛苦，似乎是姜兰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最后他站起来，一步又一步慢慢后退，他盯着姜兰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姜兰一样，最后程大少消失在门口。

程大少因为太过于震惊，甚至都没有关上房门，清冷的月光透过敞开的门落在地上，给地面留下斑驳的影子。

姜兰盯着那影子半晌，最后苦笑起来，说出那种话的她，在古代大概都可以被砍头了。

姜兰觉得今天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她回到了空间里面，那是独属于她的世界，她靠在水边，静静听着水声，她感觉自己的心静下来了，那些纷乱终于都离她远去了。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够倒霉，她不能再拖累她的孩子了，她希望她的女儿能成长在一个自由，平等，可以追求和实现理想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女孩是不能参加科举，也不能参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关在家里为参加科举和参军的丈夫补衣服。

姜兰睡着了，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脸颊的潮湿了，她在睡梦中哭了，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她和程大少的谈话，彻底拉远了他们的关系，程大少或许只会把她当神经病。

她起床了，晨光熹微，阳光从昨天晚上她忘记关上的窗子照在她的脸上，她站在窗口，感受着清晨的微风以及阳光，她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确认了程大少的心意，她不必再纠结了。

“姜大夫，你怎么又吹风了。”一个生气的女声从窗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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