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惊骇的看着老板。

老板看也不看他，走到洪相跟前，道：“已经够了，你控制不了体内的东西，便不要释放它。为自己，以免为天下带来祸端。”

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那一道声音冲击在灵魂中，洪相回到了现实，逐渐恢复了灵智，黑莲像是遇到了强大的敌人，收回了控制洪相身体的触手，重新蛰伏起来。

在老板面前，即便是毁天灭地的黑莲都退缩，在没有完全成长之前，不敢和老板硬碰。它如有灵智，知道趋吉避凶。黑莲放弃了控制权，洪相终于得到解脱，瘫痪在地上，看着老板，充满了不解。

“你入魔了。”老板道。

洪相低头，苦笑道：“那又如何？”

丁卯恢复了清醒，新生了恐惧，看着老板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了重来没有过的震惊和惶恐，想要叫什么，忽然被老板的目光阻止。

“你是……”丁卯身体狂震，颤声道。

老板淡淡道：“我只是一家咖啡店的老板而已。”

看着洪相，老板问道：“你可还想杀死他？”指了指丁卯，平静的语气，似乎在说你想不想吃饭。那种语气便是杀了不知道多少，踩死了不知道多少蝼蚁才升华而出的淡然和超脱。

洪相露出决然的神色，道：“想。无论如此都要报仇。”

老板沉声道：“即便坠入魔道，涂炭生灵也愿意？”

洪相脸色微变，眼睛里尽是挣扎的神色，可是想到惨死的洪易，喘息道：“哪怕洪水滔天，我愿独自承担。”

啪！

老板一掌甩出去，怒吼道：“为了一个人，让更多的人陪着去死。你知不知道，仇恨就是原罪，就算你报仇了，洪易还是死了，永远都活不过来。”

如果是别人，在没有止境的老板面前，必然会战战兢兢，可是洪相没有，他昂然抬头，无惧的看着老板，道：“如果连我哥的仇都不报，我早就不是人了。对我而言，这两者没有任何区别。”

老板叹口气，道：“这就是命运。我们所有人都在超脱，可惜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报仇，我给你一个机会。丁卯！”

丁卯想起了老板的身份，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心思，因为对方是传说中的人物，想要杀他，易如反掌，敬畏道：“在。”

“你可想杀死洪相？”老板问道。

丁卯脸色微变，随即平静道：“想。”

老板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三个月，我让西京市江湖上所有高手见证，给你们举行一场公平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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