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后者。

鹿茸鼻子里嗅到了香气，是从女人身上来的，她旁边有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身上的香气不一样，因为用了不同的香水。还有一股臭味儿，是从女人脚上来的，这两个女人，刚刚坐下，就脱了鞋，歪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灰灰的天。

鹿茸受不了臭气，又舍不得香气，这是一个矛盾的状态。他看了看旁边，也没有其他椅子可以坐了，就在这个地方坐着，姑且坐着。

只听扑通一声，杨冬没了。刚刚杨冬还趴在栏杆上呢，怎么就没了，刚才还在呢，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鹿茸恍然大悟，杨冬是掉在水里了。这杨冬，是怎么搞的。鹿茸心里埋怨，喝了酒，就出事，还不如不喝呢，不喝酒还没事，一喝酒，事儿就来了。

鹿茸走过去，发现杨冬果然是掉到了湖水里。得捞杨冬啊，这杨冬，也不喊救命，就在水里乱扑腾。

鹿茸想跳下去救杨冬，但他突然想到，自己不会游泳。就跑回去，问那两个女人会不会游泳。

其中一个女人说不会，另一个女人说也不会。鹿茸没有办法。

鹿茸着急呢，第一个开口说不会的那个女人就笑着问鹿茸，如果说会，你给多少钱。

鹿茸一听跟钱有关系，他家杨冬大哥是不缺钱的人，就说要多少钱，你说吧。

那个女人伸出一只张开的手，又伸出一只张开的手，比了一个十。鹿茸就知道这女人要十块钱。鹿茸说十块就十块，十块钱没问题。

那女人摇摇头，说不是十块，是十万。

鹿茸一听要十万块，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那个女人见鹿茸答应了，就跳入水中，救起杨冬，杨冬被这个喝醉的女人救上岸。这个女人可真有本事，喝醉了还能游，头也撞不到石头上去，这就是本事。救上来杨冬，杨冬迷糊着呢，杨冬躺在地上，像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那个女人喝醉了，但他救起了杨冬，没有因为喝醉而忘了那十万块钱。鹿茸见女人要钱，就拿出手机，要支付给女人十万块钱，那女人这才发现，刚才跳下去时，手机在口袋里呢，手机进水了。

悲伤使杨冬难以自拔，他决心要做善人，但以前是恶人呀，以前那些恶事，是确实发生过的，确实跟他有关，确实是他所为，过去，他不认为那是罪恶，别人知道他作恶，厌恶他，觉得饶不了他，而杨冬终于觉悟过来，他开始觉得饶不了自己了，那些罪恶，怎能宽恕？一生洗这罪孽，怕是也洗不清。

痛苦总使人难以自拔，本来可以去踢足球打篮球读书什么的，因为内心痛苦、难受，那些娱乐活动，就都不想去做了。杨冬的情况大体如此，他过去杀人放火的日子，似乎离他很远了，他内心也希望那些日子，离他越远越好，他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再像以前作恶。

在女王生日宴会上，杨冬在芙蓉园喝过了酒，掉到了湖水里，被一个喝醉的女人救了起来。杨冬躺在地上，他感觉自己正在朝着一条光明正大的路走，他觉得今后的自己，不再是一个恶人。

一个人，做过恶事，令人讨厌，但他终于要行善了，不再去做恶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进步，对他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鹿茸和黄根都跟杨冬一样，决心要重新开始今后的生活，他们下了这样的决心，是非常大的好消息。

傍晚，杨冬带着鹿茸、黄根出了芙蓉园，他们到酒店住下，务虚大师回泓院去了。

他们三人睡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三张床，他们一人睡一张床，躺到床上就是舒服，累了可以睡觉，睡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杨冬在床上，没有马上睡着，他心中有忧愁，这忧愁就如同一只猛狗，杨冬在想，怎样消除这心中猛狗。

夜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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