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千金。”这声的便不怎么响亮，可才完，外头都是恭喜声，纪舜英想要个女儿，哪个不知道。

纪舜英还怔着，叫这一声声的恭喜给喊醒了，进了屋先看明沅，她早累睡了，连是男是女且还不知，才听见一声哭，稳婆是个手全脚全的，立时昏睡过去。

纪舜英咧了嘴巴笑个不住，孩子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裹在襁褓里头，眼睛没睁开，乖乖睡着，才生下来的孩儿，哪里瞧得出长相来，他却觉得自家的闺女生的就是好，长眉毛大眼睛，瓜子脸酒窝，怎么看怎么喜欢，抱在手里就不肯放。

等明洛再回来知道孩子已经生下来，跌了足：“早知道就不该管那子。”知道生了个闺女越加起劲了，她自生了虎子就想要个女儿，盼到如今，自家没得，明沅得了也是一样，伸了手就要抱，抱了就不肯撒手：“姑娘家就是香。”

奶娘抱了去吃第一口奶，明洛跟了去，纪舜英守了明沅不动，伸手摸了她的眉毛额头，伏下去香一口，手搓热了伸到被子里握了她的手，在她手掌心里搔了搔，轻声告诉她：“咱们有个女儿啦。”

陆允武回去没见着媳妇，不必下人也知道她必在明沅这里，一手拎了儿子，进门就看见门口悬了玉佩，知道是弄璋，还当是生了个子，丫头抿了嘴儿笑：“老爷了，作甚女儿就是瓦，儿子却是璋，咱们家的姑娘是宝贝。”

差儿就去弄一块琉璃烧的瓦来挂着，还是明沅醒了嗔他一句胡闹，挂起香帨来，街坊四邻才知道这家子是添了个女儿的。

沈同知的夫人带着可思一道来贺，一篮子红蛋喜糖，还有染好的花生喜果：“我怕你这儿没个年长的，这些来不及料理，替你先办了，可思总归叫你一声干娘，就当是她这个干姐姐给妹妹预备的。”

可思看着孩子又不敢抱，妹妹生的漂亮，可不是漂亮，养得去了红，雪白白的人儿，明沅能吃能睡，肚里的娃娃也白胖，这会儿眉毛还淡，眼线却长，看着就知道是大眼睛，还生得一个下巴，是个美人胚子。

孩子生下来都有名，明沅想了一会，因着是吃肉元宵的时候生的，脸又生的这般圆，只一个下巴长得尖，倒过来可不就是搓了尖的肉元宵，干脆就叫她元宵，元宵抝口，还有叫汤圆的。

宅子里头已经叫开了，沈同知夫人一听便笑了：“这金花生倒不该打，该给她预备个金元宵才是。”那就是不带花的金球了。

明沅听见笑一回，看看女儿圆团团的模样，了她的鼻子：“元宵好，多团圆呢。”汤圆张了嘴打个哈欠，嘴唇淡淡的，抿一下圆脸就皱起来，倒不像汤圆像个汤包了。

元宵汤团混着叫，只纪舜英叫她子悦，一回，底下的丫头就窃笑一回，这分明就是给明沅听的。

做月子不能洗澡，明沅怎么挨得过去，捂着被子一两天也还罢了，屋里头又着香，大冬天怕冻着孩子还烧了炭。

明沅是坚持开了窗子通风的，哪怕只开一条缝，屋里换过气，再把孩子抱进来，天天拿滚热的巾子擦身，头发是没法子了，只好一把盘起来，梳个光溜溜的髻。

她身上的衣裳日日换，吃着米酒水下恶露，又吃黑鱼汤收敛伤口，拿鱼汤炖了鸡蛋，倒上香麻油，这个又软又易克化，比旁的更能吃得下去。

她生了个女儿的事报到金陵，黄氏生生松得一口气，这些年纪舜华死活不肯定亲，她怎么磨都无用，磨得厉害了干脆就住到书院不再回来，他中了秀才，后头的举人却没中，同纪怀信了不想再考，黄氏一听就又躺倒在床上。

她既病了，纪舜华总要来探病，还试得汤药温热，喂她吃药，黄氏却道：“我要你这番孝顺有何用，你只一心读书，能出仕当官司，就算是孝敬我了。”

纪舜华捧了汤碗半晌不话，隔得会子，轻轻叹了一声：“我总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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