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回去就开始发脾气。

她把丫头们赶出去，一个人在屋里骂：“什么老古板的思想啊，人都死了一年了，还守孝，守个屁的孝，一天天清高的不行，真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就是个没爹的，当谁稀罕你，要不是……”

白芷在外头守着，隐约能够听到屋里的声音。

她心里有些惊疑，面上却不显。

文雅骂够了才坐下，喘匀了气细细思量怎么办。

过了许久，她才道：“这可怨不得我了。”

她早先就打起了主意，过去看安宁就是想搞清楚安宁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这个世界的一切，她都是从书上看的。

纸上的人物和现实中的人物还是有差距的。

她就想着如果安宁是个好姑娘，和她也投脾气的话，那她就别搞的太难看。

可安宁上来就给她没脸，她气愤不已，自然就想搞死安宁。

文雅想着这几天打听来的关于萧家的事情，还有今天听到萧卉姐弟的对话，她冷笑一声：“那么个不得用的庶孽，那么一家人，你若是要嫁进去会是什么样子？”

文雅想着萧家现在情况可很不好。

和萧卉订了亲的容家这么些天了都没露面，那样子已经很明显了，容家不满这门事，又不想落个刻薄的名声，就想冷落着，拖延着，几时萧家拖不起了，再由萧家提解除婚约的事情。

容家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五六品的小官。

这样的人家都敢这么作弄萧家，萧家得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地位低下也就算了，关键是家里还没钱。

今天听那姐弟俩的谈话，萧家的钱将来都是要给萧卉做嫁妆的，萧元手里落不下多少，只怕都不够他自己花用的。

这样的人家，安宁那么一个锦绣堆里娇养出来的，身体又不好的姑娘嫁进去，她能好得了？

最关键的是，萧元还是庶子。

安宁那么高的心气，书上可说了，当初楚王她都不看在眼里呢，那张嘴尖酸刻薄的见人就怼，举世闻名的文人她都敢挑刺，好些大儒她也敢作文章数落，这么一个心高气傲不知道低头的姑娘，也就是嫁给了楚王才能过的好一点。

这样的安宁要是嫁给萧元一个庶子，每天被婆婆搓磨，出门因着地位低下跟人伏小做低的，出门应酬没人看得起，别人骂她她还得陪着笑脸，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安宁能不能过得下去？

文雅想一想就觉得心中爽快。

她觉得，真要是过这样的日子，曲安宁大概要生不如死了吧。

握紧拳头，文雅轻声道：“这是你自找的。”

安宁晚上的时候见着了萧元。

俩人自从那次在铺子里见面，之后就一直不得空，也没见着。

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安宁急切的问萧元：“你如今怎么样了？”

萧元摇了摇头：“没做出什么功业来，也没行善积德，哪里就那样好养神魂的？”

安宁就有点担忧：“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咱们得想个办法才好。”

过了一会儿，安宁就道：“如果我嫁给你，以向氏护崽子的劲，她必然想办法让你读书上进，我爹官至江南总督，他又是状元之才，官场上的人脉可多的很呢，不只是官场上，清流中他也有好些同窗，你要是娶了我，这把子人脉就都是你的了。”

萧元看着安宁就笑。

都多少年了，安宁还是这个样子，素来都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为着他，这个傻姑娘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像这样损害名誉的事情她还真就能做。

握着安宁的手，萧元轻声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要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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