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姐这两天神情恍惚，连奴婢喊您都没有听到呢。”

“哦。”

姜语素抬头看向月亮，忽然感觉心冷的厉害。

“你回去睡吧。”

锦绣摇了摇头：“奴婢陪着小姐。”

姜语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我坐一会儿就去睡了。”

锦绣只好点点头，刚转身就听到姜语素问她：“今天是几日？”

“已经过了十五。”

“明日是将军大婚是吧？”

锦绣咬了咬牙，沉默了，小姐一定是因为这个睡不着。

“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锦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语素的耳边也清静了起来，连草丛里虫子的叫声都听着刺耳的不行。起身走到门庭前的草丛里，姜语素在草地上来回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数着脚步的步数。

“一、二、三……七十八、七十九、八十……阿嚏……七十三……”

“是八十。”

一个声音猛地在身后响起，姜语素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夏隽骁。

“你……你怎么来了？”

见姜语素惊慌失措的神情并没有半点惊喜，夏隽骁有些失望，向后退了退，道：“睡不着走走。”

姜语素惊喜，非常惊喜，只是她掩藏的太好，她知道夏隽骁在大婚前的晚上来找她，如果被发现意味着什么。

定了定神，姜语素装作一副冷冷的样子问道：“这么晚了将军倒是有闲情逸致来王府散心，将军还是请回吧，明日是您大婚，如果被发现您半夜来王府和本妃在一起，恐怕本妃浑身长满了口也说不清了。”

夏隽骁苦笑一声，叹息道：“是啊。我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素儿，却忘了现在你我身份有别，早已经回不到当初。”

“将军知道就好。”

“那明日我大婚，你可会来？”

这话，从夏隽骁口中说出来就如同是一把布满倒刺的利剑狠狠的刺进她的胸膛，越想往外拔，就越痛彻心扉。鼻子酸酸的，姜语素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当然。我不仅仅是珣王妃，也是将军的皇嫂，哪有不去的道理？”

姜语素的笑刺痛了夏隽骁的眼睛，同样故作轻松的一笑，夏隽骁点了点头:“好，那皇嫂早些休息，臣弟告退。”

行了一礼，夏隽骁飞身跃上屋脊消失在月光下的夜幕。

姜语素瘫坐在地上望着那块被他踩下痕迹的草地，眼泪滴答滴答的滴在衣襟上，用力地捂着胸口嘴里喃喃的念着：“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八十四……”

恍惚间，姜语素好像走到了一处悬崖，又是这个悬崖，为什么梦中老是出现这同一个地方？坐在悬崖边，姜语素拿起一把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青丝丢到阵阵的微风中，风儿卷带着头发在空中翻滚着，姜语素只是那样安静的望着望着。

锦绣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姜语素，门突然被打开，锦绣起身一看是夏侯珣夷，赶紧行礼：“王爷。”

夏侯珣夷大步走到床前一看，姜语素面色苍白还在昏睡中。

“如何？”

“回王爷，郎中来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奴婢已经把药煎好等小姐一醒来就喂小姐喝下。”

夏侯珣夷点了点头，对锦绣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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