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隅

五、都付笑谈

一天，方二一个人到了河边。李轼正和钟益生等人在沙地上晒太阳、摆龙门阵。钟益生一看方二一个人来，就好奇地问：

“方二，今天吴能咋没有跟你一路来？”

“他不在家，听吴力去图书馆了，我没等他，估计会直接来吧。”

李轼常在图书馆碰见吴能，听方二一，没感到意外，又接着和钟益生摆谈起他们学校的一些熟人趣事。李轼，他们学校高66级的紫罗兰，原来没打过交道，上山下乡运动后有了接触，一日和一校友去他家，一进门就见墙上挂着一幅字。李轼时习过字画，虽中道而辍，兴趣倒保留下来了，端详了一下，问主人为何写这几个字？

钟益生，你倒是先是哪几个字嘛，你要不，方二该你存心卖关子。在一旁的方二本是要话的，听钟益生这一，反而不了。李轼一笑：

“写的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不是《三国演义》开头那句话嘛。那紫罗兰咋个回答？”钟益生问。

“紫罗兰，这就是规律，凡事都在这八个字中。我这人一听‘规律’这类词就头大。我就问他，那你这上山下乡运动在这八个字中吗？这下乡还要下多久才不下了？”李轼回答。

“那紫罗兰咋？”钟益生又问。

“他当然在。上山下乡运动是停久必下，下久必停。”

钟益生一听李轼完就哈哈大笑，这高66级的人就是不一样，啥都敢扯，扯得还那样悬乎。月份在茶馆摆珍宝岛冲突时，他也这样。照他那样套，这天气这样热，我就套一句晴久必雨，雨久必睛，不也可以吗？

方二听钟益生到这里也笑了，就：“其实吴能他们这些高66级的人最倒霉，眼看就可以上大学，赶上了化大革命，全跟老子一风吹了。以吴能的水平，考上一个好大学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们初中毕业班的也倒霉，要不是化大革命，你们也混进高中了。”

“我们就一个初中生，不上倒霉，再，混进高中不跟你一样嘛。就我个人而言，我的志愿就根本没有填报高中，都填报的是中专、技校，实话中专能不能上也是未知数。”

“为啥？我听建国过你的学习很好，考个高中不费劲吧？”

“我学毕业时考过你们学校，结果没考上。当时还觉得奇怪，以我的成绩考进去，应该是很容易的。后来进我们中学后，才发现比我强的人没有考上的，也大有人在，心里就明白了。那是实行阶级路线后的具体体现，能让我上初中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奢望好学校，那就是非分之想。其实更早之前，我的哥哥、姐姐在‘革’前就考不上学校，找不到工作。那时年幼不太懂这些事，轮到我身上时，才慢慢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初中毕业填志愿我就不去乱想了。”

“读书时我不太相信，后来也听过真有这种事。”方二点点头。

李轼跟他摆了一件事。

***

“革”之初，中和中一些高中毕业班的学生趁混乱劲，抄翻到的自己的档案，证实了学校直接就决定了哪个可以上大学，哪个不可以上大学的传言。在之前，他们听到上一届学生到有这类事。这件事在学生中引起很大反响，一些原本不想造反的人也改变了态度。

在残留一地的档案中，李轼班上的一位同学，凑巧也在其中发现了自己那份毕业鉴定书。那上面有他熟悉的字体：该生学习目的不明确，学习态度不端正，只专不红……建议不予录取。而这一切完全因为那位同学就是所谓的家庭出身不好。看到那一纸鉴定书，那位同学被震惊得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的成绩一直是优，其他表现也无可挑剔，甚至老师都当面他不错。

李轼晓得这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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