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隅

一、掺沙子

1968年，刚开始往学校派工宣队，他们在河边游泳时闲扯工宣队进学校这事。（书库(64)）话题是由方二提起的b，他一到河边就喜形于色地给大家报告，他爸到一个中学当工宣队长了。李轼，工宣队也到他们学校了，不过他根本就不晓得童队长是哪个。童队长自然更不晓得他李轼的b存在。

吴能：“这是******的b神来之笔，让工人大军开进象牙塔，让工人师傅去收拾臭老九，这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老人家实在是高，最擅长掺沙子这种谋略。”

李轼对吴能的b看法不以为然，他心里觉得工宣队进学校纯粹是乱整，有啥高不高的b。他指着一段江岸对吴能：“老吴，你看到那段江岸了吗？”

吴能看过去，那一段江岸因为洪水的b冲刷，塌方了，顶上还是被茂密植被覆盖着，但侧面从上到下裸露出来，就像一个山梁的b剖面图一样。剖面的b分层很清晰，最上面是沙子，第二层是泥土，第三层就是大鹅卵石，间隙大，第四层就是一点的b鹅卵石，间隙些……很明显，那一层一层的b沉积物是很有序的b排列的b，那一层一层的b鹅卵石大体上是从大到的b。吴能心想这不是经常在江边看到的b景象吗？不明白李轼想啥。

“李轼，你想啥？”

“老吴，你可以想象，千万年来，这金沙江洪水泛滥时，这大石头、石头、沙子、泥土，包括其他杂物，都被洪水裹挟着奔走，真正的b泥沙俱下。整个河床里都翻滚着乱七八糟的b东西，不分彼此，一点顺序也没有，但最终沉淀下来时，结果就跟那断崖一样，一层一层的b，很清晰，很规矩。洪水这种外加的b强力，让事物改变了原来的b顺序，但这只能是一时的b，最后这些石头啊、沙啊、土啊，还是按一定的b顺序排列在一起。你这沙子能掺进石头吗？我看完全是徒劳的b。”

“哦，你是指的b这个。我想的b是……”

“老吴，我明白你的b意思不是工宣队进校如何好，而是******这个人厉害，善于让人为其所用，常能出奇制胜。”

“对，我就是想******擅长搞运动。‘革’以来，发生了多少事啊，这个运动的b走势一直牢牢地控制在他手上。”

李轼的b感觉跟吴能不一样，所以他直接地表述了自己的b担忧：

“老吴，我倒是觉得他老人家又在种试验田了，不知他脑壳里又在转啥名堂，学校已经够乱的b了，还在瞎弄。他老人家一贯倡导教育要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要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b方针，自然有他的b道理。但他老人家掺沙子的b作法，能否达到这种目的b或者半路走样，只有天晓得了。”

“是啊，李轼。你这一，我就想起了他老人家的b一首诗中就有‘桃花源里可耕田’的b句子。他老人家有时也浪漫得很。可能当年的b三面红旗也是这样浪漫出来的b，充满诗情画意。他老人浪漫不要紧，国家就吃不消了。”

******诗词，在“革”初期也是被学生们背得烂熟，都可以张口就来。吴能提到的b诗句，大家都晓得是出自毛诗《登庐山》，正是那个狂热年代写的b。

对他们这个年纪的b人来，刚开始的b感受那是一个火红的b年代。李轼：我清楚记得学校围墙上的b大标语比人高，写着：“我们一天一天好起来！敌人一天一天烂下去！”那气势让同学们精神振奋。很快，他们就体会到那是一个沉重的b年代饥饿的b年代。10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成人，敌人烂没烂下去，他们不晓得，要按报纸上的b宣传是烂下去了。不过，生活告诉他们，报纸上的b假话太多，官方宣传的b可信度太低。吴能：好没好起来？我看是根本就没有好起来。再照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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