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工地

四、俩人一根杠

工地上的b活路，有时需要打伙干。（书库(64)）

一天，李轼刚到工地，宗陵对他：“李，今天杨建国没有来，你跟王有才一根杠子。”

宗陵是这一摊人的b班长，工头指定的b，他是工头的b一个远房亲戚。宗陵比李轼大不了几岁，二十三四，替工头招呼这个二十来人的b工地，有时派派活路，自己也靠干活挣钱。他当班长没有一分钱补贴。为了表明自己的b光明正大，他经常挂在嘴上的b一句话就是：“先断，后不乱。”

王有才，岁数与宗陵差不多，留着一个光头，光着膀子，一身干巴巴的b肌肉，一看就晓得是有气力的b人。要搬运工这行当中能挑的b能抬的b人不少，有些是天生的b膀大肩阔，腰腿硬扎，重担上肩啥事都没有，像老黄牛这样的b。有些身板虽不粗壮，但长年干这活路，也熬出来了，挑起一二百斤的b担子，腿也不打闪闪，王有才就是这样的b人。王有才脸上也没啥肉，一脸削瘦，因为头上没留头发，眉毛显得黑，眼光刺人，透着一股狠劲。

需要打伙干的b活路是抬条石。机械厂正在盖房子，这些条石是用来做墙基的b。条石一般40厘米到50厘米见方，一米多长，轻点的b三四百斤，工地上的b法得两人拱，就是两人一根杠子抬。重点的b四五百斤，得四人拱。拱石头一般都有固定搭档，两人一根杠子，相互都有照应，有默契了干起来省力省心。临时搭档就找俩人个头高矮差不多就行，混一阵也就行了。今天需要抬的b都是三四百斤的b条石。

王有才晃着膀子过来了。他个子比李轼高点，身形并不魁梧，却渗出一股剽悍劲。王有才盯着李轼，一扬下巴问：

“你子干过吗？跟老子瘦兮兮的b也来吃这碗饭。行不行啊？”

“没干过。行不行，试试不就晓得了。”

“哟嗬，跟老子没干过你还出来混？我先跟你子，这可不是试着耍的b，弄得不好要伤人的b。你李四要不行，趁早跟宗陵换张山来！”

“这不也是没办法才出来混的b嘛。你老兄就多照应一下。”

“好，好。”

李轼不太愿意跟王有才一根杠子，但这话也不出口。自己是新来的b，屁股都还没坐热，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况且这事由不得自己挑选。

***

王有才给李轼的b印象不好，直觉这子话油、动作狠、眼神毒，不好相处。李轼还记得他刚跟杨建国来的b第一天，杨建国跟王有才打招呼：

“老王，这是我同学，来混口饭吃，今后多照应。”

王有才沉着一张脸，一双鹰隼般的b眼睛上下打量了李轼一遍，扬起下巴后才点点头：

“好，好。”

刚来的b第二天，中间歇气时，王有才就凑到他跟前问：

“兄弟，叫啥子名字？”

“李轼”

“哟嗬，你这名字好记，张三李四嘛。我有两个兄弟伙也在这里，有一个就叫张山。你一来就把张三李四凑齐了。”王有才开怀地笑起来。

李轼没有话，他原想跟王有才是苏轼的b“轼”，一想王有才未必能晓得苏轼是何许人，于是觉得没有必要跟王有才解释自己不是张三李四的b“四”，一个称呼而已，咋叫都没有关系。

“多大了？”王有才又随口一问。

“十九。”

“哟嗬，才十九，你老哥我都二十四了。兄弟，是知青吧。”

听王有才这一问，李轼立刻警觉起来。月份他在一个建筑工地挑泥巴，因有人向施工方他是没下乡的b知青，没干几天就被辞退了。后来又在另一个工地挖土方，同样的b原因，也被开销了。他迅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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