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谁是偷

一、意想不到

月中旬，天气越来越暖和，厚衣服已经穿不住了。机械厂这一批活路，已经快要收尾。工地上的人都在等着看黄皮的安排，都面临同一个问题：下一个工地在哪里？会不会还有自己？

一般来，都是宗陵告诉大家，如果活路接不上，宗陵会告诉大家先歇几天，等消息。如果活路接得上，通常由宗陵带一些人先到新工地干着，因为新的工地有时还需要先修出简易的路来，或搭建一个简易的工棚。旧工地则留一些人收尾。像老黄牛、王有才他们都不会着急，习惯了。而李轼心里则感到一些不踏实，就是不知下一步会怎样。春节前，他去过黄皮家一次，碰到黄皮老婆熊群。熊群岳洛曾教过她，让李轼放心，她会让黄皮照顾他的。当时黄皮喝得二麻麻的，满口答应。如今李轼心想黄皮虽过要照应自己，哪个晓得那是真的还是一句客气话，而已。

这事还悬着，另一件麻烦事倒先来了。

一天下班，李轼人还没进家，一瘦一胖两个警察已经等在院门口。胖警察有0来岁，瘦警察有40来岁，旁边是居委会的张大娘，一见到他，居委会的张大娘就：

“回来了，公安局的两位同志在等你”。

“公安局的？等我？有啥事？”

李轼一听是公安局的人找自己，愣住了，自己也没啥事，咋公安局的人会找上门来？难道是为上山下乡的事，不可能呀！那除此之外，还能有啥事？没等李轼反应过来。其中的胖警察先发话：

“你是李轼。”

“我是。”

“找你有点事，跟我们走一趟。”

“啥子事，去哪里？”

“没啥大事，到公安局吧，这里话不方便。”

公安局南门，一对巨大的石狮子很威武地矗立着，一个似怒目金刚，一个似笑嘻罗汉，都注视着进出的人，像在审问出入者：是好人？是坏人？

李轼刚在公安局坐下，胖警察就开口：“机械厂的曾玲告你，你偷了她的大衣。”

李轼一路上就在琢磨不会是好事，但也想不出会是啥坏事。两个警察还坚持要他到公安局去，又不像是事的样子，但又能有啥大事，走一路想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心想到了公安局自然就晓得。现在一听是这事，心想这可是关系自己人品的大事，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

“偷大衣，哪个的！这不是栽赃吗？”

“坐下，坐下。你不要急，我们这不是找你了解情况嘛。”这是瘦警察在打圆场，他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李轼。

“我连咋个回事都不晓得，能晓得啥情况？倒是你们得先告诉我究竟咋个回事呀。”李轼坐下来问，心想还是听警察吧。

原来，李轼他们刚离开不久，曾玲就发现她的大衣不见了。保管室是李轼他们每天必须经过的地方，还常常进去，把一些需要搁在保管室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再离开。曾玲的那件绿大衣，上班时间是不穿的，也挂在保管室，下班后通常由她锁门。曾玲一发现衣服不见后，立即告诉了同事们。大家一分析，不可能是厂里的职工干的，厂里的职工都是经过政审的，是靠得住的。之外好像也没有人来过，只有这帮搬运工进出过，有几个人还看见李轼他们在那段时间里经过。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认为这些搬运工构成复杂，啥人都有，不可靠，最后就认定是李轼干的，并且就报了警。所以，没等李轼进家，公安局的警察已经先到院门口“恭候”他了。

“你下班后，是不是经过保管室了？”胖警察问。

“经过了，每天都经过，不行吗？”李轼的口气有点不高兴。他心底的火开始往上窜，累了一天了，好容易收工回家，又来了这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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