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摊牌

二、弄巧成拙

第二天，张二胡拿着一张结婚申请报告走进书记办公室，请书记批准。他只是先登记办手续，等有了房子就办事，肯定不会影响工作的。

张书记一听，气得咬牙，心里，好啊，还硬是跟我对着干，看我如何收拾你。嘴上却笑嘻嘻地，现在正是排练革命样板戏的关键时候，赵是一号女主角，千万不能因其他任何事影响这头等大事。道理嘞，之前我就跟你们讲过了，你们的要求目前不能同意，以后再，以后再。没等张二胡往下，几句话就把他送出办公室。

后来，张二胡和赵洁他们两人又去找过书记几次。书记都以排演革命样板戏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之类为由，不予批准。他们这张牌打出去后，对方不吃不碰，一点反响也没有，成了废牌。

赵洁实际上没有听明白团长对她的话。团长话的重点在最后那几句，意思是让他们不要跟书记对着干。团长内心很反感书记的做法，但书记是打着工作的旗号，他不能当着下属的面破那些事。他已经隐约感到这对年青人如果要跟书记顶着干，肯定是要吃亏的。所以劝赵拖一拖，不定对方等不得了，另找人了，事情就会有另外的转机。所谓退后一步天地宽，而赵仅囿于舞台的去留上，偏偏对这最重要一层的意思没有领悟。

张书记把这事拖着，实际上对赵洁和张二胡是有利的，符合当初别人劝他们拖延的办法。但这种无影无形的压力，让赵洁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不晓得书记下一步会采取啥办法来对付她。想到书记总以演女一号为由来阻挡她和张二胡的事，赵很是烦心。张书记来找她，她感到日子不好过，不来找她，她感到日子更不好过，总是绷着一个神经，松弛不下来。加上排练中体力消耗太大，赵洁觉得自己身心俱累，快崩溃了。她想与其这样熬着，不如把事情摊开，有一个结果为好。你书记不是总以演女一号为借口要挟我，我就不演这个女一号，看你书记还靠啥要挟我？反正我也有这个思想准备。

赵洁想，这是她手中唯一可以打的牌。她怕张二胡不同意，阻止她，于是自己一个人去找书记。在书记办公室，她跟书记如果领导认为她和张二胡相好，就会影响工作，就会影响她演这个女一号的话，她可以放弃演女一号，演一个普通角色就行。

张书记一听，大为光火，心想放着大道你不走，偏要往路上跑。还想跟我耍这一手，你们还嫩点儿。立刻收起了笑嘻嘻的面容，非常严厉地：

“赵洁同志，你晓得你在啥！你演不演女一号，不是你了算的。你也不想想，你把自己摆在啥位置嘞。你要明白，是组织在挑选你，不是你挑选组织！这是革命工作，不是你想要演就演，你想不演就不演。我一直是跟你留着机会的，你却不珍惜嘞。你现在总把心思花在个人问题上，像你这种精神状态，不要演不好女一号，就是演一般角色你也演不好嘞。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们领导会考虑的。”

书记完，就让赵离开办公室。走出书记办公室后，赵洁一下明白，自己这张牌打错了，至少是打早了，反而把自己的底牌全暴露给对方。自己还是太年轻，书记才是玩牌的高手，在这张牌桌上，是没有自己席位的。不过她并不后悔，心想无非是大家不和牌，我达不到目的，你也休想达到目的。

在办公室里，张书记还在转椅上转着，也在琢磨这件事情。在对待张二胡与赵的态度上，张书记是有区别的。他是一个老江湖，想得更远，别看赵现在虽然跟他顶着干，只要赵跟张二胡两人没有结婚，他就有机会，把赵拽到魏书记身边就是有可能的。当有一天这种结局出现时，如果赵记恨他今天的种种所为，给魏书记吹点枕边风，那他就有可能仕途不畅了，甚至可能遇到大麻烦。所以在对赵态度上他是很克制的，不到最后关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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