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端阳

五、各付各账

他们快要吃完饭时，一个排球飞过来，正好砸在饭桌中间，一时间碗筷东倒西歪，饭菜四溅。还没等他们几个人反应过来，一青年冲过来，一边喊：

“对不起，各位。对不起，各位。怪我，怪我。我来帮你们收拾干净。要是有坏了的东西我赔。”

杨建国和李轼几个人都站起来，面面相觑，衣服本来就脏，倒也不在乎再脏点，只是不知这子要搞啥名堂。他们明知他有点存心干的，可一时又不出啥来。碗都是搪瓷的，掉在地上也坏不了，最多就是面上的漆掉了。杨建国对李轼：

“不要慌，看样子这子是来找事的。”

张山正要发作，被王有才用眼神制止住。王有才坐着没动，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子把球捡回来放在桌子上，又在那里拨拉桌上的东西，就慢悠悠地：

“兄弟，球打得不错啊，还很有准头，专门砸老子的饭碗。老子还你的球！”

王有才把“球”字念得怪声怪气的，大家都听出他的意思来，那青工也听出王有才的意思，一下不晓得该咋个回答：“这……这……”

王有才不等那青年回答，掏出带在身上的弹簧刀一下就扎过去。青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吓得往旁一跳，他以为王有才的刀是奔他手去的。刀并没有扎着他的手，扎着在球上，球立刻就瘪了。青年一下愣在那里，看着对方青筋暴露的光头，一身冒虚汗，不知啥好。

“对不起，各位。原来是想扎那个苍蝇，没准头，手艺回潮，扎偏了。”王有才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把刀收起，像开玩笑似地，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张山和另外几个伙伴都笑起来。另外那几个打球的人已经围过来，李轼笑不出来，心想这次王有才又是存心要找事，不过他不想话。杨建国刚才已经告诉他，他们会应付的。

“这不是刚才闹事的那几位吗？跟老子还没闹够啊，又闹到老子头上来。真有种！”话的人已经站在王有才面前，足足比王有才高一头。

杨建国认识为首这个人，外号“角斗士”，他刚想跟这人打个招呼。“角斗士”像不认识他一样，把脸转向王有才：

“你子够狠，刚才你闹不关我的事，老子不管你几个烂仗。现在又敢把老子的球扎烂，咋个嘛！”

“哼！子，你不晓得我哥子是哪个吧？有你子好看的。”刚才来拿球的那个青工，已经回过神来，神情又得意起来，冷笑着了这句话。完之后还冲着角斗士和围观的人笑笑。

跟在“角斗士”后面那几个人摩拳擦掌，齐声吼道：

“子，拿话来！”

“你个球！”张山在一旁大吼一声，双手一捋袖子，就要发作。

王有才伸手拽张山坐下。他没有看角斗士，对那青年不紧不慢地着：

“哟嗬，你哥子是哪个啊？该不是食堂那个胖婆娘的幺儿吧。那胖婆娘刚才她的幺儿站起都比老子高一头。”

没等那青年反应过来，王有才突然转过头冲着角斗士：

“跟老子听好，老子不管你们是哪个！一句话，各端各的碗，各付各的账！”

“得好！有种，老子的球你子准备咋个赔？这账你子要是付不清，别怪老子不客气！”角斗士抱手在胸前，神情很悠闲，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狠。

角斗士也是一个在江湖上混的人，见惯了场面，所以也是不慌不忙的，就像自己只是看戏的，而不是唱戏的。而他周围那几个青工，愤怒摆在脸上，已经有点按捺不住。食堂里闲散的人也慢慢围拢来，都想看看这事双方如何收场，是好好散，还是拳脚相见，一时间，气氛凝重起来。

“哟嗬。刚才老子已经对不起，不心扎坏了球。要论赔的话，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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